圖文：王尚智
會遇到「找錢詐騙」的，經驗中幾乎都是遇到些小吃攤。
一千元鈔還好，爭議的大多是五百元，而對方堅持你給的是同樣紅色的一百元鈔。
而這種詐騙無論是慣犯或臨時起意，通常的SOP，是在收錢之後「不會直接找錢」。
都是利用中間「夾雜一些別的動作」，比如繼續煮食、比如穿插詢問其它客人，於是產生了某一個「記憶模糊的時間差」！
然後一旦他只找了零錢，而你原本預期應該還有四張百元鈔，對方就會在你的驚訝中，理直氣壯的堅持你剛剛明明給的是一百而非五百。
於是在這個當下，特別是你剛剛還一邊在講電話或滑手機，也沒真的注意多少，這時你會作何反應？
我親眼見識目擊過好幾次，包括飲料店，當中也有「騙徒易位」，是客人特意用這招去欺騙店家（尤其是有工讀生負責收帳找錢）的騙徒惡客。
我以旁觀者當場出面「作證釐清」，至少三次以上。
看到一方充滿無比感激，另一方則是滿臉悻悻然的嘴臉，讓我始終再次肯定，絕對不能傻傻想像「溫情正義滿人間」。
事實上，詐騙者往往也非獨自一人出動，身旁若是有幫手、幫腔的人一起吆喝，總會讓被騙的人招架不住、懷疑自己。
每次我從旁出面開口指出真相時，之所以還有點說服力，大概也是因為騙子畏於我一張臭臉時，勢必也是狠勁殺氣十足的緣故。
年少時在老家花蓮，印象中無辜遭遇過兩次這種找錢的坑殺。
那種懷疑自己、百思不解，又充滿疑惑不敢相信遇到詐騙的心情，實在是少年最糟糕的印象片段。
於是長大後，一方面養成錢包裡「紙鈔置放的位置不同」：千元在中間，百元與五百元夾在千元上下兩側，抽取時絕對不會搞錯。
另方面，我也會在遞交紙鈔時，直接當場複誦「該付多少錢，該找多少錢」的計算數字，過濾錯取、錯算的可能。
但儘管如此，最終還是仍然會遇上賊攤出招，同樣趁著生意客人凌亂的時間差，堅持我給的是一百而不是五百。
我一向有兩個處理版本。
幽默版與嚴肅版，唯獨共同的是說話態度同樣保持冷冷淡淡但帶些森狠。
版本一：
「哇靠，你連警察都敢騙？你是不是慣犯啊！」
版本二：
「老闆你敢發誓，你剛剛拿我的錢不是五百？你如果敢說謊，那你發誓這輩子死了要直接下地獄。」
沒想到今天下午，久違的竟然又遇上了路邊炸杏鮑菇的一攤。
堅持我的五百元給的是一百元的老闆，在他身邊還有態度凌厲一起幫腔的老闆娘。
我久違的開口，慢條斯理的啟動「版本二」。
並且還繼續順口補上一句，「如果你們夫妻倆經常這樣欺騙客人，那就真的要一起下地獄了，」我順手指了指炸物滾沸的油鍋說，「你們做這一行的，剛剛好註定就是這個了。」
攤販夫妻一下子臉色慘白，當場噤聲不語，而後老闆默默的把正確的錢找給我了。
當然我也並不是經常如此惡言恫嚇，或者不願滿臉堆滿微笑且口吐蓮花的傢伙。
世間總有許多人天真的以為一切都能夠「以愛感化」，或者明明是自己的辨識能力不足、膽怯於面對尷尬，卻總還自我安慰或自覺高尚的的認定「吃虧就是占便宜」、「可能上輩子欠了人家」之類的瞎扯著因果。
現實的經驗中，一切惡心惡念、惡人惡行，最終往往只有他們自己一旦還心存「因果畏懼」，或許還能夠阻止他們犯行！
這也是為何經典中記載，菩薩在地獄裡，經常是以恐怖的鬼王姿態面貌現身，讓惡報眾生內心起了巨大的佈畏，才得以制止因為貪念擴散而成的眾惡聚積。
杏鮑菇攤夫妻檔今後還會不會繼續這種小貪小惡的「找錢詐騙」，我也不知道。
但我的「言靈」之力有時挺重，但願順利在他們心中烙下陰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