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面試官是 AI 機器人

文:王尚智

這一天其實已經不遠了,應聘工作或參加考試,正襟危坐的在筆電前一句一句的微笑對話。
但在鏡頭的那方,其實並沒有人。
誰在判斷優劣、誰在審視合格與否,都沒有人,但就這麼徹底被認定了成敗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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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面試」,亞洲如今已經在日韓一些大規模的企業採用。
特別是金融業,對於自身職員的外在長相、談吐、溝通等各種條件,已經有了相對的設定與認定。
也因此,建構各種「審美判斷」的數據庫,並且透過AI在視覺、語音、語意判讀的分析來過濾應聘人員的初步狀態,據此也十分合理了。
目前做為一個輔助性的功能,AI面試大抵是在「履歷審核」之後進行的初步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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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北京熟識的晚輩,前幾年到韓國某家銀行協助這個AI面試的計畫項目。
前兩天與他視訊聊起了其中的概念與發展方向,他提到韓國幾家大型公司基於每年固定退休/招聘的人力汰換,陸續從2019年開始採用AI面試的招聘程序。
 
AI面試大多是從特定的介面進入,以螢幕文字同時搭配由電腦模擬的人聲親切發問,應聘人員則是面對鏡頭直接口語回答。
題目進行大約3-10分鐘,AI捕捉應聘人員的聲音、表情、回答內容,判斷出是否適合特定職務的「顏值、親和度、穩定程度、溝通能力」等身心狀態,最終提供給內部HR部門一份認定或鑑定的「排序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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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項技術的發展,主要也基於這幾年關於「心理學、社會心理學、生物行為分析」的大數據化,在全世界有著飛躍的進展。
AI人工智慧的發展,一方面因應「機器人」的需要發展出機械神經學的擬人需求,另方面對於人類身心行為的精密統計分析,也在網路社群行為與消費市場,基於長遠且明確的需求而有巨量的投資研究。
據此再配合語音辨識、視覺辨識技術的同步俱進,於是對於大量人群的一種條件性、目的性、意義性的「優劣排序」,確實已經可以透過AI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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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晚輩好好聊完了關於AI面試的最新當下之後,許多不遠的「眺望」已經如實在眼前。
首先,各行各業工作招聘、應聘,最終乃至各類「考試」,漸漸朝向由AI面試的途徑,去「過濾、排序」所需人才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即使理應不涉及「以貌取人」的諸如學生考試或教育工作,AI面試今後做為輔助性的參考或加權,依然可能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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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未來一種新的、集體的「審美」價值與規範,終將成為一種被追尋、被嚮往的存在標準;相對的極端情勢則是,一旦「不符合AI的審美」,彷彿就等同邊緣!
 
事實上,不得不說如今已經來到「演算法、關鍵字」的搜尋時代,一旦無法被搜尋到,幾乎等同在社會機制狀態中不存在。這已經是此刻無法否認的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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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而,關於「美」的感知原本是主觀絕對的,以往所謂的「集體審美」無從被科學驗證及統計,因此也無法真正成為某種「逼迫」。
 
「AI審美」則開始讓看不見、可被忽視的集體審美,在現實上產生無從抗拒的優劣排序,即使還不到逼迫,至少會成為一種「支配」。
 
人類社會今後從容顏長相、言行到談吐,慢慢與AI一同演化出「特定的模樣」成為共約的美之認定,包括了整容整型手術採取AI的判斷進行,幾乎是可以預見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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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面對這一切AI人工智能「進入」而逐漸演變成「干預」、直至「主導」人類社會價值的必然,人類最終可能只剩下絕對的「心理意識狀態」可以相對抗。
 
那是要如何「強大到無視」的能力,直可以徹底無視於外界集體而來的眼球勢力,才能傲然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可能。
另外一方面,則是「隱密到透析」的能力,能夠在所有AI的大數據、演算法中找出脈絡與縫隙,並且從其中有能力去迴避或甚至翻轉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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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世代要好好生存下去,在這個充滿機能與便利的大時代與大環境,顯然會比想像中更為艱辛,也需要更多「搏鬥」!
他們不只是要彼此競爭,還要與更多眾多看不見的「AI演算」去競爭。
也難怪這些年看了許多晚輩生出的小孩,明顯「都不是省油的燈」!
 
從天界續來投胎的甚多,天才的、有福報的、狠咖、怪咖各類厲害傢伙遠比我們這一代多出甚多。
人生既是舞台、也是戰場,如今的世代存活在虛擬與現實的立體戰場中,足以斑斕精彩萬分,卻也環伺著無端的空洞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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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我們這一代身為從「模擬」跨足到「數位」的中介世代,經歷了各種體驗與奠基、擁有著距離與懷舊,凝視過整體與破碎,想想其實也是挺幸福的。
 
算不算是一種「無知的幸福」呢?
至少無論當年的升學考試或工作面試,我們還是可以憑藉不少叫做「運氣、瞎矇」這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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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尚智
王尚智
資深媒體人,任職於China High Tech Foundation Limited,之前就讀於:北京中央美術學院宗教美學系、University of Pittsburgh 和國立政治大學新聞學系,現居香港、花蓮、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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