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下午我們六人在獵遊營地的停車場集合,上車外出進行第一次獵遊。吉普車離開營地大門很快就進入國家動物保留區的草原,行駛在高低不平的泥土路上有點顛簸,也揚起不少塵土。難怪在旅遊書籍曾看到建議替昂貴相機準備防塵套,尤其是常要換鏡頭的那種,甚至也建議攜帶頭套免得頭髮沾上沙塵,但我們是不大介意。
草原上的典型景象就如電視中常見到的樣子,九月初大部份草比較枯黃,只有金合歡樹 sweet acacia 葉子是綠的。可能因為這些樹的刺和樹形,有人稱這些樹為刺槐,但刺槐是北美洲的樹種。
這些樹既是很多動物的遮陽處,草食動物的食物,也是很多鳥類的家,尤其是織布鳥 weaver bird 築的巢有時可掛滿一整棵樹,多到令人懷疑樹怎麼不會被壓垮。
草原上的狒狒通常是群聚,一大家族在一起。小狒狒的行為其實和人類的小嬰兒差不多。
葛氏瞪羚 Grant’s gazelle 是我們遇到的第一種羚羊。它的顏色和站立位置的背景混合,若沒有老經驗的導遊指出來,其實很容易被忽略。透過長鏡頭可以注意到它從眼睛到耳朵的部份好像畫了濃粧,一對長角更是顯眼,讓我想起京劇中的臉譜和雉尾冠。
說到羚羊,應該是非洲獵遊的主角「們」,因為它們種類及數量繁多,經常遇到,單單要學著辦識就很費神,甚至開始時會把某些羚羊誤認為鹿。其實正如北美洲沒有羚羊,非洲幾乎沒有鹿(長頸鹿不屬鹿科),只有一種存在於北非很小的區域,還是瀕危物種。而且羚羊、羊和牛在分類上都屬於牛科,角是中空,不像鹿科的角要週期性蜕換。
接著在一片較青綠的草地上遇到幾隻水羚 waterbuck 和斑馬混群共同靜靜地吃草。這景象很詳和,在現場真的覺得置身畫中。
水羚以喜歡靠近水源棲息而得名,看起來粗壯,也不若其它小型羚羊那麼神經質。
母水羚沒有角,光看外形真會讓人以為是鹿。
斑馬知名度很廣,好像很普遍,但此區的特有種斑馬卻是稀有「五珍」 Special Five 之一,稱為細紋斑馬 Grevy’s zebra。它們除了斑紋較細外,更明顯的特徵是肚皮處沒有斑紋覆蓋。這匹斑馬背上停了一隻紅嘴牛椋鳥 oxpecker,這鳥除了替斑馬除去皮膚上的寄生蟲,也會在猛獸靠近時提前出聲警告。不過它們也會啄開共生動物身上的小傷口,攝食血液獲取營養。
到非洲獵遊通常以「五大」Big Five 為標誌性目標,即大象、獅子、犀牛、非洲水牛 cape buffalo 及花豹 leopard。但除了這些以外還有所謂的「五小」Small Five、「五醜」Ugly Five 及「五珍」。「五小」有些是昆蟲,我們並未去追尋,而其它的「五x」我們都看到了。
接著這頭身型修長的羚羊是長頸羚 Gerenuk,也是稀有的「五珍」之二。它和長頸鹿都是演化成以上層樹葉為主食,雖然沒長頸鹿那麼高,但有一招:以後腿支撐站直攀高。
山坡上出現一群高角羚 impala,也有人稱為飛羚,因為它們常一面奔跑一面跳躍,而且跳得又高又遠。
這頭雄高角羚應該是這群的領袖,其它則都是贏來的妻妾,包括在首圖中的那兩隻。
大象是此次遇見「五大」的第一種,一大群就這麼從泥土路旁的樹叢中出現,橫過我們的車頭,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見到我們也不太理會,只有幼象比較好奇,對我們揚起象鼻,其它的很快就整隊離開了。
大約三小時多的獵遊感覺一下就過去,野生動物不時的出現,眼睛要看,耳朵要聽說明,手要抓穩讓身體保持平衡,又要在車子裡上上下下拍照,忙碌得很,到了歸程才注意到黃昏風景也蠻美的。
去獵遊前我腦海中想像的都是各種大型走獸的畫面,但開始獵遊後就注意到其實鳥類也應該是觀賞重點。只是除了駝鳥等少數鳥類之外,一般鳥類體型小,易受驚,在晃動的車上很不容易拍攝,所以成功的照片較少。
栗頭麗椋鳥 superb starling 顏色鮮豔,頗為常見。
噪䴉 hadeda ibis 聽名字就知道叫聲不怎麼悅耳,但它和黑面琵鷺可是同一科的家族親戚。
紅嘴彎嘴犀鳥 red-billed hornbills 比較有熱帶風情。犀鳥最特別之處在育雛時,雌鳥會把自己和雛鳥們封閉在樹洞中,只留下一個小洞能讓喙伸出去接受雄鳥的餵食,直到雛鳥長大再啄開洞口出來。
短翅鴴 spur-winged lapwing 是一種涉禽,我覺得它的配色簡單但高雅。
這些都是當地普遍的鳥種,但在台灣不太見得到。在外旅遊,所謂追珍尋異也不一定是要看什麼真正珍稀事物,有一次我在嘉義鰲鼓濕地看見一位老外拿著大砲相機對著夜鷺猛拍,只要能擴張一點眼界我就覺得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