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教工會文大分部召集人 翟敬宜
今天我們配戴的火炬徽章,是高教工會文大分部副召集人李宛澍親手製作,為了紀念6/28這個日子。去年6/28,文大分部成立。今天6/28,工會在午休時間發送對文大推廣教育長許惠峰的施政滿意度調查,不到3小時,我和宛澍雙雙收到解除勞動契約的資遣通知。
兩個巧合的628,串連出大學工會的兩個第一。我們是高教工會最短時間內衝破百人的大學分部。也是全台第一起校方違法解僱工會幹部的打壓事件。如此嚴重破壞工會團結權,出自一個人的好惡,一個人的怒火。我們被快閃式違法解僱,文化大學校本部事前沒有任何公文批核,全憑教育長許惠峰一人批生死簿,想要誰走,誰就馬上走。事後再補上簽呈就好。
這次不當勞動裁決的調查會中,主席和委員不斷質疑這點。驚訝於一個知名的大學要資遺勞工,竟然連基本的公文程序都不完備。然而光是這點已足夠讓外界理解,我們當初為什麼要組工會,人數為什麼會衝得這麼快。因為這就是標準的許氏風格。權力如此高張的強權,基層員工心裡怎麼不恐懼,若不服膺順從,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
這也是我們為何要咬緊牙關打這場裁決的原因。我們不只是為自己,更要為工會,為夥伴,靠裁決的決定書清楚認証,許惠峰阻撓工會活動,侵害會員工作權,是違法行為!我們要他記取教訓,永誌不忘!勞工不是可以被隨意欺負的,霸權是必須被唾
棄的!
信心雖然堅定,但裁決歷程的痛苦煎熬,遠超過我們的想像。每次的調查會,我們都被迫聽對方律師高聲念著書狀,重複對我們的羞辱,說我們的工作跟校本部重疊所以是冗員,是一年薪資可抵15個大學生一年學費卻無產值的員工…
老哏用完了,換成我們企圖以工會幹部身分搏取同情,當做免被資遣的護身符;最後乾脆把所有大學公關一併拖下水,說「公關部之業務對教育機構而言,顯不具有日常例行性之性質」。
沒了工作還得出庭,面對許惠峰旗下人力旺盛的律師團,勞工的弱勢,我們終於感同身受!許惠峰自己公開承認過他承接數十起文化大學的相關訴訟。這次裁決當然也是由他主持的龐波事務所代理。我們始終不懂,徐興慶校長用學校的錢付費給龐波跟員工打官司,而這些官司卻是許惠峰自己捅出來的爛攤子?
奇怪的神邏輯,顯示校務管理與人事任用的顢頇。11/13文大要召開董事會,在不問世事的關門會裡,董事和校長會關心這件事嗎?一個一級主管,違法行為已被官方認証,要繼續放任護航嗎?還是這群校方最高層也跟許惠峰一樣敵視工會,有這樣的打手剛好而已?
收到裁決決定書的次日,我和宛澍馬上接到推廣部人事組發信,表示「迫於無奈」,11/13要我們回推廣部上班,但暫時沒有適合我們的職務,最後還特別加註會繼續提告,告勞動部、告我們,「以維護本部權益」。
很多人問我們,推廣部現在已經擺好陣,還沒回去就羞辱你,以後一定處處盯著你,找各種理由再來個二次資遣,為什麼還要返校?我們當然知道未來路有多坎坷。信任關係盪然無存,那裡就是地獄,就是荊棘滿地。我們不是神,朋友家人都不捨,但這一切已不是為個人。
文大推廣部曾經是以創新聞名的終身教育第一品牌,短短一年半,我們的夥伴四散分飛,沒了共識願景,只有愈來愈僵化壓迫的管控,和不停的殺雞儆猴。我們不回去,工會無法重建,團結無法凝聚,夥伴沒有依靠,高層繼續無所忌憚…肩頭千斤重,唯義無反顧。
這麼長的煎熬,我們要向高教工會夥伴的陪伴相挺,蔡晴羽律師的專業展現致敬。他們用「伴我同行」,一次次示範什麼是團結,什麼是給力。
在這裡,特別邀請媒體朋友11/13上午與我們一同見証光榮返校的歷史時刻。返校給資方上的第一課,就是與工會協商,必須提供我們與原職務相當的工作。
老舊的文大必須跟上對勞權的尊重,我們是員工,不是家臣。這是21世紀,不是宮廷幕府。侵犯勞權,請付出代價,服膺法治,深刻反省。戴上火鉅徽章,我們,即將返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