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賴研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書讀得太多太雜,對人生理解得不夠深的人都有這個毛病。有時候在路上行走,或者有時候拉著捷運的把手晃來晃去,我都會觀察周圍的行人,同方向或反方向的男男女女。跟自己在同一個地點上車,在不同地點下車,或在同一個地點下車,走向各自的方向。
其實我的心中一直有一個問號,這樣的上上下下,浮浮沉沉到底意義何在?終點為何? 曾經在我十七歲的時候有一群跟我一樣有理想的人究竟被現實吞沒在那裡? 他們真的也像我被吞沒了,還是還在大海裡載沉載浮?
在學理上也許沒有這個名稱,我姑且稱做理想偏執狂。這種病的特徵是心中有一個磁軸,不管白天遇到什麼風吹雨打,晚上只要一覺醒來就打回原形,還是往自己的理想方向前進。
唐朝初年有一位俗家姓陳的年輕人也有這種病,從長安一路向西,在沒有導航系統的時代,竟然穿越戈壁沙漠,跨過帕米爾高原,抵達印度取經,成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自知的殊勝妙法,一部心經將佛法以世間文字精妙闡釋。
過去這兩年我遇見了許多以前的同學,發現這些穿越了沙漠的駱駝們儘管風霜難免折磨,眼神依然銳利明亮一如當年。
生命是否無限有待來生,但今日與君偕行,何幸如之。儘管一生如鏽終歸消散,對君的記憶猶如鑽石,某生某世依舊會被拾起。
我因此重新獲得了勇氣,背起行囊,像當年一般,依照心中的地圖邁開了步伐,繼續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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