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 莫斯科追憶之四

一個經濟瀕危的大國

不管叫帝俄、蘇聯或俄羅斯,領土一直是全球最大、物產富饒,它都是一個令人敬畏的大國,只可惜幾百年來從沒有富裕過。

今天的俄羅斯發動俄烏戰爭,被西方列強抵制,富人出逃、窮百姓搶囤貨,又面臨物質缺乏,一如1991。

話從1991年說起,那一年中國大陸還不好,天安門事件剛過百廢待興,人們意識到要有錢才有好日子,資本主義進來,老百姓可以作生意了,「個體戶」居然是一個榮耀的稱謂。

一般觀光飯店都會供應的City Map成為筆者的收藏品。(圖:蘇嘉祥提供)

我們從北京搭中國航空要飛莫斯科,飛機上來許多㩦帶大包小包行李的同胞,他們為了爭奪座椅上頭行李位吵成一團,也不顧及這國際航班上有很多外國人,什麼難聽話都出來;估計他們的托運行李每人20公斤都用上了,還想多帶一些到蘇聯「倒貨」。

原來這時的蘇聯物質非常匱乏,從北京帶絲質襯衫、洋裝,簡單家電用品到莫斯科都可以賺大錢,即便搭飛機來回都划得來。當時的大陸已經很窮,蘇聯居然是窮到變白。

下飛機後進海關的奇遇很讓人難忘,那個穿戴整齊的邊境管制員,是一位年輕男人,要我填完入境單後,居然用手指頭比我的鋼質原子筆,嘴巴嘟噥一句話,我意識不過來,用英語問他:Excuse me?

他居然直接碰觸我的原子筆,作出一個「送給我好嗎?」的手式和表情。這是一支普通的鐡質筆,不是派克筆,也不是cross,當記者別的沒有,原子筆準備了好幾支。就送給這位辛苦的海關人員了,但是感覺蘇聯怎麼怪怪的⋯⋯。

我們住在市中心的Kosmos Hotel,這是專門接待外國人的觀光飯店,但是房內設備簡陋,供應的毛巾一大一小,一看就是陳舊老毛巾,每人一塊小肥皂。

一般觀光飯店都供應City Map,讓客人免費取閱,我喜歡自行旅遊,有收集城市地圖的習慣,從1980年第一次赴美國起,出國近二百次,各國城市地圖約150張,這是第一次在櫃台要不到地圖。

他們手指眅賣部:那兒有,用買的。

沒關係,只要有東西,買,可以。買了兩份不同版本地圖,一份城市明信片,其實不貴,記憶中,全部不到台幣100元。

第一次交易才知道,俄國人好可憐,他們的東西真便宜,為什麼會窮成這個樣子?

這個城市地圖攤開來,真大、巨細靡遺,比例尺、城廓周邊連結⋯很清楚,真的有大國風範。但是全部俄文呈現,只能半看半猜。

帶一個拿過奧運水上芭蕾金牌的20人舞團來台灣表演,是我們此行目的,細節另文介紹。接下來幾天在莫斯科的生活,才見識到這個在歷史上赫赫有名、地理上幅員遼闊的偉大國家怎會是這樣?

#帝俄沙皇
#蘇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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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嘉祥
蘇嘉祥
一個愛運動的體育文字工作者,在民生報體育中心上班28年餘,退休後兼任體育助理教授工作之餘,不安於室。特別喜歡拈花惹草、遊山玩水,尋幽訪勝、品嚐美食、挑精揀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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