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授權/醫學有故事/作者:李碧華】越過一塵不染而潔亮如鏡的長廊,踏上十樓雙和醫院院長吳麥斯辦公室,亮著燈的玻璃小櫃擺滿橄欖球紀念物,既聚足青春的足跡與歡顏,也記錄運動場的半生榮譽,照片影像更藏著高難度的年齡忖度。
逆境中成長茁壯,吳興街人的精神
回想小時候唸書一路順遂上了建中,原本以為台大沒有問題,未料,因準備太晚只在台北醫學院看到自己的名字。「對從小一帆風順的小朋友來說,那真的是一個很大的挫折。」吳麥斯說,但倒過來想,年輕時的不順遂,讓自己認清一山還有一山高,不要太自以為是,其實是件好事。
橄欖球教會我的三件事
橄欖球的特點就是不受體型限制,多元包容,什麼人都能打。滿場追趕跑跳碰,給予吳麥斯全新的領悟,學到的第一堂課就是不怕跌倒,「摔倒後不要用手硬撐,柔軟著地才不致於負傷。」這與吳興街人面對挫折的精神如出一轍,人生中總是會面臨許多困難,學會怎麼在著陸時降低傷害,才能盡快爬起來,繼續奮鬥。
第二堂課是習慣疼痛,訓練與比賽常常撞得亂七八糟,耐力與意志力也自然提高。「我臉上縫過200針,可能還不止。」吳麥斯撥開濃密又自然捲的瀏海露出額頭,然後又捲起褲管說,「眼角嘴唇都縫過,十字韌帶斷掉也開過刀。」
第三堂課呢,是勇於面對挑戰。吳麥斯說,有一次去加拿大比賽,外國球員體型壯碩,一開場就有如綠巨人浩克般猛衝過來,使盡洪荒之力才成功阻擋。「不同的角色有不同的責任,面對再怎麼大隻,都要無畏擋住,那是責任。」
腎臟病患,重返人間的哲學家
回到醫療的專業,吳麥斯說,生命從海水中誕生,進入淡水,步上陸地,「腎臟是經過最少六百萬年的演化所形成的器官,負責處理身上水跟電解質,可以說是人體的環保局。」
「心臟或肝臟等大型重要器官如果衰竭,沒有器官可移植人就走了。但腎臟不同,是唯一一個衰竭後不用移植,可以靠著透析治療讓病人多活五到十年的器官。」天天與這群死過一次,又重返人間的患者相處,過程中充滿了許多值得深思的地方,找出問題施予治療是醫者的任務。是感冒吃藥,應酬飯局,或是去了南部進香?「所以我常說,內科其實是非常精準的科。」每次問診,吳麥斯都緩步走進患者生活,暢談生活瑣事,直到找到可以幫助恢復的要點。
腎臟科患者的年紀偏長,吳麥斯與病人們長期相處下來幾乎已成為家人,先透過診間的閒話家常,仔細推敲病因再開立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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